凌宗伟:班级管理从不伤人开始
2014-10-15 07:07:08   中国涪陵网   评论:0

  不久前广州在一天之内有三个孩子跳楼,我还在微信上还看到南京市一个特级教师在女儿自杀以后写的一个自我反思。再说去年,大家很关注的一件事就是,临川二中的事件,这个事情发生以后,无论是我们这些做教师的,还是媒体的舆论,总是把矛头指向那位学生,很少去从自己身上反思我们这些干班主任勾当的人的行为方式和教育的理念上存在的问题。我在这里提出这样的问题,绝没认同那个学生的暴力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能站在教育者的立场来反思我们身上的某些问题,以便改善我们的教育行为。

  我最近看到一篇文章,谈中国教师的之累的。

  第一累就是没有学过管理的人,偏偏要做班主任。一个没有管理经验和知识的人要管理五十多位孩子,尤其是对青年教师,确实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这就是中国特色的东西,世界上其他国家是没有班主任,在欧美有辅导员,辅导员往往不只一个人。在这些国家,对孩子的个别辅导往往是一对一的,最多也只是一对几,绝对不会像我们这些班主任,一个人要面对五十几个孩子,这就难免会在班级管理中出现许多偏差。

  上面所说的临川二中事件中孩子玩手机的情况,我想在座的各位每天都面对着,我做班主任的时候没有手机,但是从我开始做教导主任的时候已经有手机了,慢慢的,大概是到九十年,学生就慢慢的有手机了。我女儿是1997年开始上寄宿制初中的,到2000年离家上高中的时候,我就给她配手机了。但我也干过什么勾当?凡是发现学生用手机的时候都要收缴的,到放假的时候让孩子带回去。这就是一个悖论:凭什么我的孩子可以带手机到学校里去,而我的学生就不能够带手机到学校里来?那个时候我没有这样做过反思,更有甚者,火气上来了我也会将手机收过来给他砸碎了,然后他要叫我赔我也照赔,赔了,我还讲,下次带过来被我看到了,我还要砸。那是2003到2004年期间的事情,再往后就发现,手机已经没办法收了,没办法办,将心比心,你们的孩子如果到你所寄宿的学校去上学,你会不会给他带手机?

  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什么问题?在大数据背景下智能手机事实上已经是一个移动终端了,许多时候当我们遇上问题的时候,不少人尤其是青年人,总是会打开手机百度一下,问题就解决了。这样的方式为什么不可以用到教育教学上来呢?当教室里没有网络终端的时候,智能手机不就是很好的网络终端吗?可是我们不会这样去想。一个高三的孩子,你不仅没收了他的手机,你还叫他的父母到学校里来,你有没有考虑这个孩子的尊严和人格。我们的问题是,一方面我们批判师道尊严,一方面又把自己的尊严看的很重。我们就是金口玉言,我们的要求就是正确的,你就是一定要服从的,这是我们每一个做班主任的,甚至于每一个老师潜在的意识。我不是讲这个班主任该杀,我只是希望大家能从不同的角度去反思这个案例,如何避免类似的恶性事件的发生。

  我今天跟大家分享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我们何以伤人?第二个问题是我们如何不伤人,少伤人。可以很武断的讲,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尤其是做班主任的,包括我这个曾经做过校长的,在我们的教育生涯中不伤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在我们的日常教育管理过程当中,尽量的少伤人,但我们必须努力的朝着不伤人的方向去做。我身上带着一本美国人出的一本书,叫《学校会伤人》,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到当当网上去买,我认认真真的把这本书读了、也做了批注,前一个问题就算是跟大家分享我阅读这本书的感受吧。

  书的作者叫奥尔森,大家去百度。这本书的第一部分呈现了大量的对曾经在学校遭遇伤害的个体的访谈,将受访者遭遇的伤害做了一个归类,第二部分同样是用对曾经在学校被伤害的个体的访谈,介绍了对被伤害者的疗救,包括他们的自救,以及他们在离开遭遇伤害的学校以后的人生道路上,他们的老师、同伴怎么给他们治疗的而获得新生的。许多曾经的被伤害者又是怎样成了某个领域的领军人才的。我想,如果大家看了这本书,多多少少是会对自己日常的班务工作的行为有所反思的,同样,它也会给我们班级管理的理念带来某种细微的变化。

  上午张文质老师谈了这样一个问题,说好老师首先应该是一个好家长。我很认同张老师的这个观念,我们作为教师,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家长凭什么放心把他的孩子教给你教?当然这个所谓的好,是不是一定要考取清华北大,是不是一定要考取大学?如果用这样的标准来衡量,可以这么说,我高中阶段的优秀老师的孩子,几乎没有一个考到所谓的一类高校的。但你不能说他们的孩子就不好。用同样地标准来衡量,也许我是应该自豪的,因为我的女儿是复旦新闻系毕业的。但是我们夫妇两从来没有教她一条数学题,我也从来没让她背过古诗文,更不要说《弟子规》之类的东西了,也没有替她改过一篇作文。我女儿上初中之前几乎每天看电视是要看到“再见”的。她跟我讲,高中三年,前两年半基本上就没有好好上课,为什么?她在所谓的奥赛班,要参加奥赛的,她也得过全国二等奖的,高考只是在最后半年花了一点时间。中考也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的迎考复习。因为她上的是六年一贯制中学,是直升高中的。因为我觉得六年一贯制的中学生活是有问题的,所以让她参加了中考,中考前花了一周的时间突击复习了一下,考到了我们区最好的一所高中,考大学也是如此。考大学,分数也是正好在复旦大学起分线以上,那个分数当年在江苏是可以录取清华、北大的,只是因为她没有选物理,也没有选历史。用“常态”的观点来看,我女儿也是一个怪异,高中是上的理科班,大学是上的文科。现在是《财经》杂志的记者。我想说的是,散养也未必不能成才。

  我们今天在座的年轻的居多,首先在如何做班主任的问题上,前期我认为如何做家长?我曾经发过一个微博,家庭教育从如何当父母开始,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做父母的已经做了父母,问题出在这里。我们甚至认为,一个不曾有孩子的人是不适合做老师的,尤其是不适合做班主任。为什么?我们去想。杰克森教育专著《什么是教育》中说“教育是一项道德事业”,当然,他所说的道德,并非我们固有意识中的道德,更不是我们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所宣扬的道德。在作者看来作为道德事业的教育首要的是彼此承认和人格。他认为“彼此承认和人格”提醒我们的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别人对他的方式的结果。这就告诫我们,在班级管理,如果我们的教育施加的策略是对人格、尊严以及人性的“破坏”,那么就与教育所要达成的“道德”修炼相悖。这样的问题,无论是在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中都是或多或少的存在的,所谓的伟大的“德行与智慧”总是被“伤人”污垢所蒙蔽。

  我们何以伤人?

  主要是传统封建专制意识的余毒对教育的戕害仍未彻底根除。

  “棒拳出孝子,严师出高徒”一直占据着国人的教育思维底层,其透出的原本就是传统教育上对下的封建专制意识,所谓“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父教子亡,子不得不亡”。何况棍棒?正是在这样的理念下,我们师生关系中本应有的教学相长的关系就这样简单地以拳脚相加代替了。我们姑且不论这样的古训是不是科学,也不论它是不是符合教育规律。先不妨想一想所谓的“高徒”是不是都是这样出来的,这答案我想家长们恐怕是清楚的。事实上许许多多的“高徒”未必就是棍棒打出来,严师带出来的。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人和人是有区别的,所以还有:“上等人自成人,中等人教成人,下等人打死不成人”这样的古训,也就是说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棒拳出孝子,严师出高徒”这样的古训并不是适用所有的人的。

  再说所谓的成人,标准也不是认认真真上学,严格按要求写作业,考上重点学校、理想的大学那么简单,也不是所谓的“事业有成”那么狭隘。换句话来说,我们眼里的认真、严格、理想,就一定是正确的吗?如果我们从字面上来理解“成人”的含义的话,“成”除了“成年”至少一应有“成熟”的意思,从这个意思来理解的话所谓“成人”就当是一个心智成熟的人,心智成熟的指不只是生理和心理,还指向一个人的信仰和价值取向。

  长期处于打骂教育下的孩子由于长期处于暴力之下不仅会形成表里不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等不良的人格品质,更有甚者,还有可能形成暴力倾向和报复心理,一旦机会成熟,这些不良品质和倾向就会爆发出来,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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