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2014金秋文艺季,因为中国国家话剧院的矩阵来杭,因为话剧《死无葬身之地》节节高攀的人气,我们相信,这座城市里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萨特,了解他的哲思,了解那个年代。
对《死无葬身之地》来说,萨特和他的存在主义,是最牛的广告语,而萨特和中国不得不说的缘分,则是这出剧背后的另一份情感基础。
上世纪40年代,存在主义在法国异军突起,中国很同步地跟随世界潮流,第一时间引入萨特的短篇小说《墙》、剧本《义妓》等,在国内掀起一个存在主义哲学与文学的小高潮。而就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号召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时,半个地球那端的萨特,也提出差不多的口号:我们必须为我们的时代而写作!他把这种态度称之为“介入”,正是这样的态度,让他的文学作品拥有深入人心的力量。
上世纪50年代,中国和西方的文化交流因为意识形态的问题被切断,但萨特成为少数能和中国交流的特例。
1955年9月,萨特和波伏娃来到中国,呆了整整45天,甚至登上天安门城楼观看国庆大典。
那一年,《人民日报》发表了萨特撰写的《我对新中国的观感》,“在中国,社会主义是一个生死存亡的问题……中国或者灭亡,或者走向社会主义;它必须或者灭亡,或者变成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然而,只要看一看你们欢乐的青年和儿童,就会感到这个国家一定不会灭亡。”
白驹过隙,到了上世纪80年代,文艺青年们仿佛禁欲许久,萨特就是迎面走来的第一个“美女”。文青们经由萨特的启蒙,认识了“自我”。
浙大教授胡志毅向记者回忆,当年杭大校园上演萨特的名剧《隔离审讯》,“他人即地狱”,这句台词,彻底惊呆了学生们,有人甚至在路边坐了一宿。
萨特的格言足够让艺术家们拿来当旗帜挥舞。在美术界尤其如此,那时画西画的人几乎言必称萨特。 胡志毅坦言,“那时我们都睁开眼睛看世界,什么都很奇特,带着好奇心接受萨特,其实对他的理解并不很透彻。”
1980年4月15日,萨特在巴黎鲁塞医院去世,终年75岁。
第二天,新华社发布了这个消息,并称他为“中国的朋友”。
后来,《外国文艺》上刊登了萨特葬礼的照片,5万人自发上街送行,树上、房顶上都站满了人,这张照片震撼了当时许多文青。
同一年,16岁的大学生余明阳在浙江大学哲学系首届学生学术报告会上,以一篇名为“萨特对于当代中国价值观的影响”的报告,获得二等奖。
23年后,已成为上海交通大学教授的余明阳在广州发起成立了俱乐部,成员们说起曾经的激情岁月,公认萨特是对他们这代人影响最大的外国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