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文人骚客展墨于书案,颂莲咏荷之题材层出不断。相同题材出现得多,一方面代表的是受人追捧的生命力,而另一方面,却也容易出现难以突破的僵化制式。尽管如此,作画之人学养,修为和心境的不同,才是真正让相同题材作品风韵迥异的关键所在。可以说,古往今来,几乎每一位画家都画过荷花,而任何作品都能反映出彼时或此时的时代背景以及文人心情。如,明末清初“八大山人”朱耷之荷,总有垂垂落落,暗雅中带有灰濛之感,是因其怀念亡明,又不满清朝统治,把愤世嫉俗的情绪驾驭到作品当中;张大千之荷,泼墨洒放,荷生夭夭,枝条遒劲,花叶展阔,沉稳中见飘然,极尽其虽身处乱世,却疏放纵逸的笔墨春秋;李苦禅之荷,虽多以盛放示人,枝叶繁茂,花色多些浓艳,却难掩其将彼时的清苦经历,坎坷人生以及不弃对生活的美好追求寓于画中。
何农
而今,这些名师画杰俱都作古,但文化流传和艺术承续却未曾中断。当看到那幅名为“荷风香远,政通人和”的十米荷花长卷时,相信每个人在惊艳于这幅鸿篇巨制的同时,更会想到毛翁“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之词言。此长卷的绘画者,就是中国国家书画院副院长;名人中国书画院顾问、中华孝文化协会副主任、广州中山大学、华南理工大学等五所高等院校客座教授。香港禅画院院长——何农先生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何农先生出生于福安市坦洋村。从上学时到工作后,他的人生经历都与书画艺术紧密相连。他工作时,正值我国物资和精神文化都极度匮乏的时代,习书绘画都难找到学习资料。一次日常的洗脸,他突然发现毛巾上印有齐白石所绘之虾,活灵活现,似乎要一跃而出,何农一时兴起,拿起笔便开始摹画。自那以后,他就再没有停下对书画的研习和挚爱。
何农先生擅作的题材虽多,但对荷花却是情有独钟。无独有偶,何农之“何”与“荷”谐音,若做“荷农”,似以笔“种”荷的耕人,如作“荷浓”,亦是对荷花有浓浓眷恋的谦谦君子。而何农本人,却是一个用佛心来点染荷韵丹青的人。可以说,何农先生的佛缘起于荷,而荷又让他参透了佛的更多禅机。
佛之缘 荷之性
荷花,佛家称之为莲花,寓意着圣洁、清净。莲与佛教的关系十分密切,可以说“莲”就是“佛”的象征。何农先生因荷而缘佛要从2006年说起。当时,香港禅画院成立,净雄法师正在苦苦寻觅着画院院长人选。很久过去,仍然没能找到中意的“有缘人”,直到一位朋友向他热心推荐了何农。修佛之人本就崇荷,当净雄法师听说何农擅画荷花时,精神为之一振,立即邀约见面。二人相见后,似故友重逢,相谈甚欢,净雄法师更被何农笔下之荷的清雅致远风韵深深打动。最终,法师敲定香港禅画院院长一职由何农先生担纲。然而,何农深知,这份殊荣为他带来的并非是名望的收获,而是使荷之静远让众生悟道安详。
澳门回归十周年应邀创作精品(局部)
“佛家说,人世上有一百零八种烦恼,其实,这些烦恼都是来自于人的心,我觉得,荷花能消除这些烦恼。因为,在欣赏荷花的时候会有一种静心的感觉。心不乱,事自然就不会乱。”何农先生悠悠言道。
在当今,要做到“心不乱”谈何容易。尤其是在名利所趋之时,正是所谓贪、嗔、痴、慢、疑这“佛教五毒”横行之日,俱都是让人心不古之根源。何农先生的心不乱,实质上并非是荷花本身对他起到的作用,而是他长期专注于绘荷的心境让他达到一种心如止水的状态,这种状态从最初的感性体验,到后来的理性归结,逐渐形成宁静而沉稳的内心修养,成为名利无法撼动的底蕴基石,而当何农先生专注于书画的时候,也正是让他的“佛性”得到滋养的时光。笔者认为,佛其实无处不在,一个善念,一个笑容,一次帮扶,一句道歉,这些外化的行为都能让佛性耀光,而诉诸内省,即一字谓之于心,“万法归心” 正是何农先生一直提倡并践行的修行之道。若人人做到“心静自然凉”,便能以理性去判断是非,对自我有正确认知而去追求人生价值的更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