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林永华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经过近十年的变迁，电信业收入已不再是一枝独秀，恰恰相反，电信业整体增长疲态尽显。在“2014年基础电信运营商座谈会”上，工业和信息化部总工程师张峰张峰指出，2013年，基础电信业实现电信业务收入1.17万亿元，同比增长8.7%。需要指出的是这一增长率仅有2004年34.9%的四分之一。电信业整体增长放缓，凸显出用户红利结束，微利化经营已经成了各大运营商的常态。
同样还是在这十年间，运营商“大象转身”在各项业务上不断创新。随着互联网发展不断深入，电信业与互联网融合之势无法阻挡，运营商们正积极向互联网厂商学习，借助互联网基因重塑自己、加快去电信化步伐、完善各个节点业务与服务。在消费者享受低价语音通信业务的同时，电信业也在上演着自身的华丽转身。
电信业十年发展持续承压
十年间，信息通信产业大力破除垄断、引入竞争、推进电信运营和监管体制改革、推动基础电信企业上市与重组，逐步形成3家基础电信企业全业务运营和2万余家增值电信企业充分竞争的格局。但回看近十年的电信业，电信业微利困局日加凸显，并持续承压，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
首先，十年来电信业的深度调整，收入增长放缓、用户红利结束，运营商利润率下降态势明显。2004年中国电信营收达到1612.12亿元，利润为280.23亿元，利润为17.38%，中国移动营收为1923.81亿，利润为420.04亿，利润率为21.83%；然而经过几年的发展，中国电信、中国移动2013年的利润率分别降到了5.46%和19.31%，与2004年相比，中移动下降了2.52%，而中电信的增长率仅剩2004年的三分之一。
其次，收入增长率作为衡量产业发展潜力的重要指标，对于预测未来有借鉴作用，然而近十年电信业的收入增长率却呈下降态势。2004年电信业完成业务收入5188亿元；2005年与2006年两年是近十年来增长率最高的两年，均为11.7%，分别完成收入5799亿元和7280.1亿元。但随后几年，电信业收入增长率触顶回落，2013年电信业务收入1.17万亿，行业增长率降至8.3%。受“营改增”、营销费用削减等政策性因素和市场环境变化影响，2014年的情况更不容乐观。
最后，与互联网企业在近十年的利润率相比，电信业已落到了队伍后头。2014年11月，阿里巴巴发布首个上市业绩报告，一举超过中国移动，成为美股市值最高的中国企业。2009年至2013年，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三家运营商的市值没有发生过太大变化，但腾讯、百度的市值却分别增长了9倍以上。
电信业微利的三大主因
微利化困局体现出电信业过去十年的发展之路并不平坦，而这主要是几方面的原因。
首先，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方面是互联网企业在各项业务上的侵蚀，尤其是对核心业务的蚕食。以互联网、移动互联网为载体的“后电信时代”正在全面到来，传统电信业正面临号称“第四运营商”的互联网企业的巨大挑战。有数据显示，仅在2012年电信运营商的短信量就比2011年下降了20%，彩信量下降了25%，甚至电话业务量也下降了5%。可见来自互联网行业的竞争和冲击是多么强力。事实上，回看近几年电信业的发展，运营商们已经遭遇了两次颠覆。第一次是来自于苹果带来的App Store(应用商店)模式。它成功地绕开了功能机时代运营商对移动互联网的全盘掌控，有了自己的“入口”和收费渠道，只需要运营商提供网络即可。而第二重颠覆则来自腾讯“微信”等应用。如果说App Store侵蚀的仅仅是运营商的“增值业务”部分，那么微信则是直接影响运营商传统的话音、短信。中移动李跃此前便表示，OTT企业对传统运营商的挤压已经非常明显，“他们的业务使得我们原来的短信，甚至话音业务，包括国际电话业务都受到了很大挑战。”
其次，在移动互联网大浪裹挟下，电信用户和收入结构发生了巨大转变。一方面3G用户首度出现负增长，这个昔日的替代者成了被替代者，但尽管如此，全国手机用户却在高歌猛进，工信部发布的截至2014年10月份的数据显示，全国手机用户总数已增至12.77亿户，4G大潮已经快速来临；另一方面，电信业收入结构由此前的语音、短信等传统业务逐渐转向以流量经营为主。
最后，微利困局的出现与运营商自身频发价格战也有重要关系。价格战在近10年中一直是主导市场拓展的主要推手，但同时也是拉低整个产业的“幕后黑手”。受它的推动，通信产业的门槛被一步步降低，市场在短期内被迅速地推向成熟。
融合依旧是未来发展关键词
与互联网企业的盈利模式、运作机制相比，传统电信体制、商务模式已经成为一种束缚。成熟度和透明度空前，基础通信业务收入下滑，转型还处于探索当中，这是电信业的现实表现。十年的变迁，如今站在产业前沿的中国通信产业，此时需要拿出的是自己的想法。在今天看来，对于电信业而言代表未来最重要的主题依旧是“融合”。当前，不同技术和业务之间的边界越来越模糊，电信业应加快融合步伐，以服务作为突破口，在服务种类，服务能力上便的更广、更强。
值得肯定的是，目前国内运营商和设备厂商都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转型进程，而我们也可以从运营商的多种举措中看出运营商在不断强化自身、加速“去电信化”的努力。例如运营商们在逐步开展跨界业务，包括电子商务和理财领域均有涉及。中国移动在2011年成立的电子商务公司，中国电信和联通的网购平台以及“添益宝”和“话费宝”等。在LTE、近场支付、M2M、大数据等领域都打开了新的局面。再如在服务质量方面，随着业务的复杂化、服务渠道的多元化，运营商服务的难度也加大了，如何满足多种业务的需求困扰着运营商，而运营商通过开通官方微博、微信、易信公众号等方式方便用户，进而提升服务的及时性和质量。
在通信产业原有势力整体衰退之际，如何在新形势下继续走在产业前沿，是电信业的共同命题。而中国三大电信运营商脱胎于传统国企，不可避免地会遭遇各种体制围城，在互联网化转型的浪潮下都需要更有魄力的自我革命，不断融合、提升自身的互联网基因，唯如此，运营商才能始终引领产业发展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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